Hyjzp

一直不太好拿捏凌远的性格，总觉得写的不好，凑合着看吧。

（OOC，请勿考究，谢谢！）

三、生命里唯一的光，没有了

凌远做了个梦。

他梦见李熏然挽着一个年轻貌美的女孩子来参加他的婚礼，他听到熏然用好听的声音说恭喜。

 

这一切都是凌远所期望的，可他却觉得一种很难受的感觉从胸腔里无法控制地喷薄而出，催使他，折磨他。凌远觉得他应该有什么话想说，可又硬生生地卡在喉咙里。

 

他又看见另一个自己囚禁了熏然，在密不透风的暗室里，一刀一刀地切下熏然身体上的组织，然后小心翼翼地封存在盛满福尔马林的瓶子里。那迷恋疯狂地眼神，仿佛在告诉他，你瞧，这才是你，自私凉薄又疯狂懦弱。

 

凌远猛地从梦里醒来，鼻尖似乎还保留着隐隐的的福尔马林的味道，他胃疼，心也疼。

 

办公室的沙发有些窄，凌远的个子高，得蜷在里面才不会掉下去，可他就是不想回家。提出分手的第三周，凌远回去过一次，家里还是李熏然走的时候的样子，他的东西还在，但这个家却没了人气。厨房的桌子上已经积了一层薄薄的灰，客厅也很久没人打扫了，凌远看得心里空落落的，索性也就不再回去了。

 

他累了就在办公室的沙发上将就一下，胃疼就抓上一把药填到肚子里再接着忙。他很累，可他就是脚不点地的连轴转，仿佛这样才能让他不会后悔和李熏然分手的决定。

 

公室里的钟表滴答滴答地，分针追着时针不依不饶地跑，已经凌晨了。凌远没有开灯，就着窗外窸窸窣窣的光点了一根烟。

 

天快亮的时候，凌远总算是趁着稍有停歇的胃疼迷糊了一会儿，突然就听见“砰”的一声，李睿抱着一堆东西冲了进来劈头盖脸的就是一顿说：“胃、十二指肠都有溃烂甚至出血，给你安排的胃镜你也不去，你以为那些胃药随便啃上两把就完事了？！”

 

“我这不是忙······”

 

“哼。”李睿也不理他，摁着他的手自顾自地给他打点滴，“你这样，真是活该。”

 

李睿前两天为了医院改革的事和他吵了几句，凌远知道他心里不舒服，刚想说点什么就听见门又被人用力推开，又是一个不敲门的。

 

来的人是韦天舒，他也顾不上凌远难看的脸色上来就问：“你家的那个小警察……是不是叫李熏然？”

 

凌远死命地摁着他又开始倒腾的胃，腾出一口气，“嗯。”

 

“你看看这个，”韦天舒直接将手里的病例递了过去。“上周老徐去潼市市医院去看的棘手病例就是他！”

 

冰凉的冷气迅速蹿满全身，凌远一下子清醒过来，他手里拿着病例，翻了好几下才翻开，“PTSD⋯⋯”几乎是瞬间，凌远脑海中所有的相关信息都不受控制地跳了出来，受到死亡威胁、精神障碍、反复创伤性体验和持续性回避……这是医生的本能，他现在却痛恨这种本能。

 

“老徐现在还在潼市？”

 

“对。”

 

“三牛，我明天上午十点在附院有一个会，具体内容我上午整理给你，16号和20号我有三场手术……”

 

“凌……凌远？”韦天舒有点懵。

 

“……手术的病理我会和肝胆科的刘主任沟通，他应该没问题……”凌远没管他，拔了手上刚点滴走到柜子旁找文件。

 

“不……不是，你……”

 

“我的话你听明白没有！”凌远的声音高了一个分贝，手边的动作却没有停。

 

“……明白。”韦天舒尽管嘴上欠，但办事绝对牢靠。他拉着还想说点什么的李睿一阵风似得出去了。

 

办公室又静了下来，凌远刚刚的镇定瞬间抽离，他往后退了几步，踉踉跄跄地倒在椅子上。桌子上的杯子被他碰倒，杯子在桌子上滚了几圈就掉了下去，砰地一声在他心里炸开。

 

 

“哥，我想吃……你给我做呗。”

 

“哥，我去买了早饭，多少你吃点……”

 

“哥，我就是你无名指上的戒指，你逃不了的。”

 

“哥，我妈说这么做汤特别养胃，我天天给你做！”

 

“哥……念初姐回来了，是好事，好事……”

 

“哥，我、我这两天要出个任务，东西我过两天再拿行吗？”

 

凌远不受控制的想着这些画面，手抖得厉害的手覆上双眼，熏然就像他生命里光，不管不顾地闯进他黑暗的世界，美好的让人不敢相信。从小到大凌远就有自己的原则，他立志要做最好的肝胆外科医生，留美回来他更是下定决心要改革中国的医疗体制。为了这个，他可以与别人虚与委蛇，可以牺牲自己的尊严乃至生命，可以为之奋斗终生，可他不想牺牲熏然。

 

凌远一直觉得熏然还小，他可以拥有更美好的生活，而不是一脚陷进泥沼。而自己，远远的看着就好，这样就好。

 

即使是分离，凌远从未怕过，可现在，他生命里唯一的光，没有了。